李道安,今年72岁,自1964年参加工作以来,他一直活跃在基层水利一线,见证了新中国成立以来,我市水利基础设施翻天覆地的变化。近日,本报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,希望能了解到这位在水利战线奋战一生的老人,有哪些值得他铭记一生的职业记忆。
9月10日,又是阳光明媚的秋日。对于一位已经退休12年的老人来说,在这样的日子,完全可以悠闲惬意地度过,大可不必再参与到劳心劳神的事情当中。
但李道安没有选择这样度过。这天一大早,记者赶到位于大观区海口镇红星村的李道安家中时,他正埋头案牍,以至于敲门声也没有听见。“正在赶一个闸口的图纸,时间紧张得很。”老人开门就很客气地解释道。
俗话说,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尤其是李道安这样的“老水利”“土专家”。退休后的他,长期被大观区农业和水利部门聘为顾问。那些从这片土地上获取的宝贵经验,得以更为长久地回馈这片土地。
“防洪、排涝、农田水利,还有长江崩岸的治理,一切变化都太大了。靠天收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,我们可以很骄傲地讲:有洪扛得住,有涝排得出。”一件件一桩桩的过往,开始在老人口中描述。
“广成圩建成于1925年,当时堤身矮小单薄,根本无力抵抗稍大一些的洪水。在新中国成立前,就数次破堤。新中国成立后,尤其是1954年的大水以后,广成圩经过了多次加固增高。五六十年代,要修圩堤,只能靠人挑土,人力硪夯。当时,全市人民都响应党委政府的号召,参与到包括广成圩在内的圩堤建设中来。”当时的广成圩上活跃着大量来自于岳西县和潜山市山区的农民。他们从大山赶到大江支援的身影,让李道安记忆犹新。
在修筑堤防方面,过往的精神让人感动,今日的科技则让人轻松。“当时每人每天大概要挖两个土方,已经很累了。不过,现在借助挖掘机械,一个人便能轻松完成当时四五百人的工作量。”
李道安又继续说到排涝。新中国成立之前,海口镇无排涝设施,大雨必看“海”,而且一两个月水也不会退。1955年,锅炉机进驻排涝站,海口镇的人们终于依靠机器拥有了让水往上流的能力。1958年,柴油机进驻。1962年,又升级为电机。1995年,排涝设备实现自动化。“现在,海口镇9个圩口,都有机排设备,长时间内涝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再发生了。”
“农田水利,劳动条件的改善,也是非常大的。”李道安在海口镇水利站工作期间,亲自参与、亲眼见证了“干支斗农毛”农田灌溉的给水系统的建立和完善。“海口镇比较有规模的排涝沟就有39条,共计68公里长。”
而最让李道安感到骄傲的事情是,他参与到长江护岸工程当中。
在地图上能明显看到,长江在流经海口镇培文村、保婴村一带时,拐了一个几乎是直角的弯。江水的冲刷,造成了历史上这一带经常发生崩岸现象。
“1931年开始崩岸,1962年崩岸加速。”对于这些年份,李道安记得十分清楚。“短短几年间,那一带陆地面积减少了近两万亩,上万人被迫搬离家园。”
1968年,护岸工程开始实施。李道安参与其中7公里长江沿岸的抛石护岸工作,直至1990年基本完成。“当时国家投资了800多万元巨资做这件事。那时候800多万可不得了,毕竟石头每吨才8元钱。”
“我刚参加工作时,人们常常讲人定胜天。现在说得少了,为什么?因为我们已经战胜了一次又一次自然灾害,我们和自然之间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和谐了。”面对他敬过、畏过、恨过和爱过的滔滔江水,老人心生感慨。
记者手记:李道安家不远处,就是广成圩南埂。南埂之内外,处处郁郁葱葱。江边的滩涂随处可见觅食嬉戏的水鸟。这首新时代的《长江之歌》,人与自然共同谱写的音符悦耳动听。人们不会经历长达数月的内涝,不会因为身边江河水位的稍有增高就忧心忡忡,不会因为长江崩岸而背井离乡……这一切,必须要感谢一群人——他们用双脚丈量沟渠夯实堤坝,他们用双手绘出蓝图筑起闸站。他们,就是新中国水利人。
(记者 何飞 通讯员 查俊)